船长星球

你一定见过我,遨游七海,穿越繁星,在你最美的梦里采摘艾萨兰萨,用作狂欢节的花。
你一定见过我,帷幕之后,巨龙翱翔,在你手中的利刃上跳一支弗朗明哥,当成下一次冒险的开场
你一定见过我,子弹离膛,噩梦醒来。世间没有死亡

玫瑰溪谷(2)

给所有麦厨的故事。没有任何CP,但可以尽情脑补的杰西的单人剧~

时间线是从杰西7岁到他37岁期间发生的事情。

私设有很多,毕竟我们都不知道他在死局帮之前是怎样的。

说了那么多,看故事吧。


莱耶斯出场了-L-嗯,狗崽子命中注定的师父出场了-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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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男孩杰西在帐篷里吃着乱炖,这是一种把各种食材放在一起煮一通的菜。他嘴里塞满食物,唏哩呼噜地喝汤,脑袋埋进不锈钢的餐盒里。他又变回了曾经的男孩杰西,为了半块面包和狗打架的臭小子。

“这大半年你就在死局帮里头?”罗兰问他。

“也不是,”他把一大块土豆塞进嘴里,边说边嚼,“一开始我都没找到他们在哪里,在公路上,我给人洗了好久的车。后来这票家伙来洗车,我就躲进他们的车底跟着去了。”

“他们说我胆子不小,可以当个亡命徒。但还得试试我的本事,就让我跟着做生意。”杰西抹嘴,“做生意,劫车。”

“是火车哦。”他比出夸张手势,“一车厢的金子和武器,要运到西海岸去的。”

“守卫有一半是智械,简直操他妈。”男孩说。

“这小子会是个传奇。”阿多缩在角落里,咧嘴而笑。男孩冲他说,“喂,你想不想要条新腿?一条全新的,漂亮的腿?”

“你就算给他弄了一条,也会给他换了买那种烟抽。”罗兰讲。

男孩嘻嘻笑,从箱子里掏出一整盒烟,丢给阿多。看阿多的眼神儿,简直是饿了一周的人看到了肉。他扑出角落接住烟盒,整个人摔在地上,却吃吃笑着,亲吻烟盒。

解决了阿多,男孩转过头。“你早该离开这儿了,这破地方。”他说,“你该去大城市里,买一栋房子,开一个诊所。我是说真的,我可以给你钱。”

“你现在一定觉得自己是国王了是不是?”罗兰说。

“我是讲真的,矿脉最多还有五年。我问过这些工人了,死局帮那边也知道。趁这个时候搬走,搬去城里,你都能把那家伙的腿给缝补好,一准能当个好医生。”男孩一拍医疗舱,“买个新的,什么病往上面一躺,就知道怎么治。”

罗兰思考着。

“来嘛,老爹。”男孩杰西说,“许个愿?圣诞节的愿望?”

“我想回研究所去。”罗兰轻声说,“把研究做完。”

 

冬去春来。玫瑰溪谷有了些许变化。人贩的车不再出现了,死局帮重新接管了这块的生意,他们卖一些拆掉芯片的智械给掘金者,让这些铁疙瘩代替人去到矿井里去。去城里采购的工人回来说,这是因为外头打仗了,智械们要造反。人命值钱了起来。死局帮那票家伙不知通了什么路子,就专门收走那些战场上报废的智械下来,代替黑矿工卖给掘金者。

战争年代,稀有金属的价格猛涨。新的平衡,谁都能得利。没人提起死掉的人,就好像那些人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男孩杰西偶尔回来,给阿多带烟,和罗兰讲讲诊所计划,再给狗杰西带些牛肉罐头。他早就释怀了以前的事情,狗杰西老了,原本墨色的毛皮里开始有白毛出现,虽然依然魁梧,依然不屑于对人类摇尾乞怜。

罗兰添置了不少医疗装备,但没什么机会用。如今都是智械了,越来越少人受伤。男孩回来的时候,他就煮乱炖。阿多昏睡的时间越来越多,有时候可以一整个白天不醒,除了抽烟的时候。

外头世道越来越乱,玫瑰溪谷却好像被时间给遗忘了。

 

杰西在狂奔。散落的箱子让他磕磕绊绊,他诅咒这票不知道收拾的混蛋,诅咒今天没有集中精力,光想着偷懒的岗哨,诅咒打向他脑袋的子弹,诅咒那群身上画着可笑标志,冲进来杀人的士兵。

是真的士兵,不是黑帮成员。他知道,他能感觉到,这些家伙精通杀戮,安静有序。他们干掉岗哨,直接用炸药炸开了大门。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抵抗,废弃矿坑四通八达,但在催泪瓦斯下变得毫无作用。

杰西掩面突围,他知道如果自己停下,立马脑袋开花。没有妥协余地,没有交涉。黑帮是这片土地上的法律,但现在冲进来的是恶魔。

和恶魔能讲什么法律?杰西抓着枪,滑进一大堆箱子后面。他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交火声。他喘气,心脏快要跳出胸口,但他还有斗志。

放轻松,放轻松。想想冰镇啤酒,想想那支刚到手的雪茄。他们说雪茄都是在少女的大腿上卷出来的,那些丰韵、有着麦色皮肤的少女。杰西想着,下面硬了。他听见清晰的脚步声,那声音很有节奏,不快不慢。好家伙,把这儿当你家后院了吗。杰西沿着箱子后面慢慢挪动,他已经看到这家伙的影子了,孤身一人。

你一定会后悔的。他等待着,等待那个人影转过身去。就在那家伙转过身的一刻,杰西从掩体里闪出,然而他只看到了漆黑的枪口。

“这儿有只老鼠,莫里森。”他昏过去之前,听见了这么一句话。

 

杰西的手被电子手铐反铐在身后,他坐在一张椅子上,面前有一张桌子。他从老电影里看到的审讯画面终于成真了。罗兰那块落伍的平板终端里放的电影,好人被坏人捉到要审讯,总是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然后有强烈的光照着好人的脸。

但现在不同,他坐在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里,没有光源,发光的是整个墙壁和天花板。干净整洁,一尘不染。杰西不由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它光着。马靴和所有的衣服都被收走了,那个用声音遥控他脱掉衣服然后去洗澡的家伙说,这些破烂只有焚化炉一途。他咒骂着,然后被冷水冲了一头一身。

可真他妈冷啊。水顺着地面的沟槽流走,跟着提示音,他光着屁股走进一个单间。单人床上放着一套衣服,边上是马桶,离床头只有三十公分。杰西拿起衣服穿上,没有鞋子。他光着脚在单间站了一会儿,然后决定躺到单人床上去。没过多久,门口的窗洞里塞进来一盒吃食。凝固成块的麦片粥,四分之一个橙子,两片人造肉和胡萝卜粒。

杰西端着碟子坐回床头,他拿起环保纸做的纸浆勺子,戳着麦片粥,戳戳戳,就好像这样的加工能让它稍微变得美味些似的。他边戳边打量四周,他敢打包票这地方肯定有监控探头,果不其然,他找到了。天花板角落,有一个小小的探头。

于是他冲着探头比了个下流手势。

大概过了几十个小时,杰西记不太清。他记得自己吃过四五顿饭,清一色的麦片粥人造肉和橙子,他开始疑心这是那些家伙用来摧垮敌人意志的计谋,难吃到死的食物,足够征服任何凭借味觉生存的生物。没有枕头,单人床硬得像棺材板,和这儿相比罗兰的医疗舱简直是五星级酒店的床铺,虽然杰西并没有睡过任何酒店的床。

在经过几十个小时清醒和昏睡轮流的状态之后,他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怎么回事?你们终于想起我了吗?”他这样说道,然后被走进来的人电击了,干净利落地倒在了地板上。他听见电子手铐的声音,感觉自己的手被反到了身后。接着,他被提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向前走,走出单间,走到走廊上,再然后他就被推进了这样一件房间。

干净整洁,墙壁和天花板都发着光。而眼前的黑皮肤男人,有着一双鹰一般的眼睛。他已经进来好几分钟了,而视线始终不往男孩身上放。就好像男孩只是屋子里一个司空见惯的布景,不值得他花时间。

他拿着一个平板,半透明的资料悬浮在上头。杰西瞅见了,那上头有一张他的照片。

“嘿。”他说。

黑皮肤男人没有反应,他走来走去,后来干脆坐在桌子上,翻阅着那些东西,手指抵上下巴的胡子。

杰西盯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打算干吗。

“喂,你——”他再度出声,这种被忽略的状态让他很不舒服。

黑皮肤男人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你在搞什么鬼?”男孩说。

男人头一回看向了他,“守卫。”他说,房间门被打开了,两个手持电击棍的守卫扑进来,把把男孩从位置上拉起,押着他往门口走去。

“你什么毛病!”男孩吼道,门关上的那一刹那,黑皮肤男人眨了下眼睛。

男孩又被丢回了单间,没有人回答他的疑问,没人告诉他几点钟,甚至没有人同他说话。电子手铐被解开了,他就这被推回了原本待的地方。他敲门,砸墙,对着摄像头大骂。然后没有任何人来搭理他,就好像世界上所有的人类都死掉了,只剩下男孩一个。

过了不知多久,男孩在墙壁上用纸浆勺子划了几十条道道,那是送餐的次数。到最近的几条道道,划痕狂野了起来,就好像作者已经放弃了计数。男孩蜷缩在床上,把纸浆勺子折成奇怪的形状,“这是你的城堡……牛仔小子……”他把碎片们一一命名,自导自演。

又过去了不知多久。碎片也被放弃了,男孩躺在床上,不知死还是活,上一餐的食盒放在原处。

这个时候,门被打开了。

依然是那个房间,男孩的手依然被拷在身后,他坐在椅子上。而那个黑皮肤男人也依然在那里。

男孩开始颤抖,他害怕再回到那个单间去,回到那个活死人待的地方。他努力克制着,不说话,只是盯着他。他现在一句话都不会再说了,他会保持安静,假装自己只是一块石头。

男人翻看着报告,就好像要把全世界的信息都扫上一遍那样,他慢条斯理地看,手指轻轻划过平板个人终端的半透明屏幕。他可以保持一个姿势长达几十分钟。

男孩一动不动,他觉得腿很酸,手也已经麻了。但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这档口,男人瞟了他一眼。

他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这就好像一个咒语,就好像整个世界在此刻突然接受了男孩的存在,他现在不再是透明人,不再被无视了。

“有个差事要你去办。”黑皮肤的男人说。

男孩终于认出了这个声音,他应该早点认出来的。就像上次他说的那声“守卫”,那就是他昏倒之前听见的声音。那就是把他击倒的男人。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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