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星球

你一定见过我,遨游七海,穿越繁星,在你最美的梦里采摘艾萨兰萨,用作狂欢节的花。
你一定见过我,帷幕之后,巨龙翱翔,在你手中的利刃上跳一支弗朗明哥,当成下一次冒险的开场
你一定见过我,子弹离膛,噩梦醒来。世间没有死亡

玫瑰溪谷(3)

给所有麦厨的故事。没有任何CP,但可以尽情脑补的杰西的单人剧~

时间线是从杰西7岁到他37岁期间发生的事情。

私设有很多,毕竟我们都不知道他在死局帮之前是怎样的。

说了那么多,看故事吧。


蓝眼睛的直升机驾驶员是谁呢?

————————————————————————

#3


没有电子手铐了,也没有难吃到想让人下地狱的食物了,没有单人床没有纸浆勺子。杰西得到了一双鞋,还有一套衣裤。他换衣服的时候,直升机驾驶员就在驾驶座上看着他,发出嗤笑。

“怎么了?没见过这么粗长的?”男孩粗鲁地说。

那个男人,深色皮肤的男人。后来男孩知道了他名字,但他不想记住。真够讽刺的,他只知道他是恶鬼,可以眼睛一眨不眨地把人活埋。

“有个活要你干。”深色皮肤的男人说,“你识字吗?”

男孩点点头。

一张地图飞到他面前。

“到红点标识的地方去,把画着X的一个箱子给我拿出来。”男人说。

男孩仔细辨认地图,觉得他是在开玩笑。但他现在学聪明了,不会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有问题。”他举手示意。

“讲。”

“我……要怎么去?”

然后他就在这架直升机上了,把机舱当做更衣室,还被驾驶员看了个光。外头天色灰暗,螺旋桨搅动空气,从停机坪上升入高空。

半小时后,脚底下的景色变成了一片森林,在灰暗天空下,针叶林的树梢仿佛广袤的大海中的波浪。

男孩试图跟驾驶员攀谈,要知道这可是他这一个月来除了那些个手持电击棍的变态和黑皮肤男人之外,唯一会对他说话产生反应的活物了。

“就我跟你?我是说这趟差事?只有我跟你?”他爬到副驾驶的位置上,装模作样地扣好安全带。

风挡玻璃窗显示着外头正在经历一场雨夹雪,疯狂旋转的雪花打在玻璃窗上面,让视野模糊不清。

“不是,只有你。”驾驶员说,他有一双愉快的蓝色眼睛。

“什么鬼?”

“我只负责把你送到哪儿,杰西。”他讲,“然后像个尽职的出租车司机等你一会。”

“…………”

“不过我很想回基地赶上晚饭,而且你看,天气越来越糟了,所以你得赶快。”

“要是长官知道你玩忽职守,提前回去的话,他一定不会高兴。”男孩虚张声势地说,他觉得这也许能唬住对方。

驾驶员哈哈大笑。“嗯,所以千万不要迟到。还有,注意保暖。”

又过了大概几十分钟,直升机开始降低高度。它黑色的机身掠过树梢上方,盘旋着,最后落在一条河边上的空地。

直升机降落的劲风几乎要把周围的灌木给吹散。杰西打开舱门,凌冽的风一股脑儿灌进来,他算是知道对方让他注意保暖是什么意思了。

驾驶员冲他做了个拇指朝上的手势,然后大喊“关上门”,发动机的声音太响了。杰西依言关上了舱门,他环顾四周,瑟缩着掏出地图,找到这条河的所在。

在他身后,驾驶员关闭了发动机,拿起了一本杂志。

 

杰西吸着鼻子在森林里走,他的新靴子足够应付这种地方,到处都是湿的,还有薄雪,一边下一边化。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冻得要命,阴冷空气摧残着他的鼻腔。他拽着地图,沿着河流向前。这身装备有点沉,但杰西不是傻瓜,他发现这些家伙配给了他保暖衣,防弹背心,还有……

他摸了摸空空如也的枪套。

一声人类的咒骂惊起了林中鸟群。

这些家伙居然没有给他武器,就好像他其实是去超市买一公斤薯片回来似的。没有武器,连半克火药都没有。杰西翻了个遍,最后在靴子里找到一把匕首。

“这就完了?这他妈就完了?”他握着匕首,“你们这些狗娘养!”

凌冽的寒风回答了他。

过了五分钟,男孩冷静了下来。他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原路返回去敲那位“出租车司机”的门,哭着求他带自己回去;

第二,硬着头皮继续。

他计算了一下自己的体能在这种温度下能坚持的时间,觉得第一个选择并不明智。万一这群狗娘养是铁石心肠呢?那简直是一定的,那个蓝眼睛的驾驶员也杀过人,他看得出来。他的笑容下面是冰冷的河流。

杰西别无选择。

很快森林稀疏了起来,河流流经处,分出了一个岔道。远处出现一圈灰色水泥外墙的建筑物。杰西反复辨认,认准了这就是他要潜入的地方。

他从林子里跑出,以最快的速度跑向铁丝网。万幸,这些年久失修的铁丝网已经没有防护的功能了,杰西从坍塌的铁丝网洞里钻了进去。

铁丝网到建筑物中间,有一大片开阔地带。这让杰西感觉很不安全,他看着地面,薄雪覆盖了一些痕迹,但他还是看出来了。

触发式反坦克地雷。式样老旧,得亏式样老旧。杰西在死局帮的仓库里看到过一些,他们从一些军火贩子手里买下,原本打算装在掠劫目标必经之路上。后来经过测试,发现这玩意的伤害太可观了,会把任何东西都炸成粉。这就很不好办,毕竟他们只是打算弄垮目标的武装,不是想要把值钱的东西都一起搞掉。

杰西小心翼翼地绕了过去。现在他已经站在建筑物大门前了。瞧瞧这个地方,简直可以拍一部鬼怪电影。大门半开着,锈迹斑斑。

他想起了先前深色皮肤男人的话:这是个废弃的智械工厂,里面不知道有什么。派兵过来太浪费,放着不管也不好。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看了杰西一眼。

我不会上当的,男孩想。你就等着我高叫着问候你爹娘,问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然后好把我丢回去,在报告上写几个字,证明我是个无可救药的罪犯。

他已经猜到了一些事情,他不傻。

现下他就站在半开的门里头,面对“不知道有什么”的建筑物里面,而自己手无寸铁。希望里面只有土拨鼠,他祈祷。至少是一些能用匕首搞定的东西。

男孩深吸一口气,从半开的门走了进去。

建筑物内没有照明,水泥墙和方方正正的结构倒不至于让人迷路,硕大高耸的车间,生产流水线静静地躺在哪里,大都锈成毫无价值的废铁。杰西翻过这些传送履带,最后装配线的成品台上躺着一架尚未装配完成的机械。他下意识地估量着它们,如果把这些东西运回玫瑰溪谷,那些机械修理工准能让它们变成有用的东西。

然而这不现实,他知道自己离家已经太远了。这里阴冷潮湿,仿佛死人待的国度。

一个自动贩售机杵在墙角,这本来是员工休息区,几把椅子倒卧。男孩走过去,踢了贩售机一脚,咣当。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男孩打开取物口,发现是一瓶可乐。他拿出可乐,看了下生产日期,好家伙,过期三年了。他把可乐扔到一边,罐头发出沉闷的声响,在整个建筑物里回荡。

杰西寻找着那只刻着X的箱子,他寻思也许需要去办公室,这里就算再怎么全自动,总要有人类管事。他找到一张贴在墙上的消防通道图,按图索骥地找到了通往二楼的楼梯。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杰西听到了一声奇怪的声响。

没比他丢可乐的声音响多少,但是杰西的头皮瞬间麻了。因为那声音如此有规律,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尝试一次又一次地站起来。

杰西冲上二楼,从二楼走廊往车间大厅看,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动。事不宜迟,在他面前又出现了两个选择。第一、趁那个不知道什么东西还没看到他,跑;第二、去找那该死的箱子。

他选了后者。

杰西冲进办公室,在桌椅之间寻找着。他打开所有的抽屉和柜子,最终他在一个文件柜里找到了,就好像离开的人故意要把东西塞在那里,好让人暂时找不到。他抓起箱子,跑出办公室。

几百公斤的机械臂砸在他眼前的地板上。

那台在装配平台上的机械苏醒了,它虽然有一半身体没有装上外壳,以至于电线和金属结构裸露在外。但问题是,一个被撕掉脸皮的终结者T800就会变得毫无威胁吗?不会。

杰西撒腿就跑。

男孩从二楼跳下,就地打了滚。机械紧追不舍,头顶的电源灯像极了眼睛。杰西跑过员工休息区,自动贩售机被紧随其后的机械给撞翻在地,彻底踩扁。

车间复杂的流水线成了男孩必须逾越的障碍,他奔跑着,跨过那些横七竖八设备。他想起了玫瑰溪谷,他总是招惹那些狗,然后被逼得东奔西跑。所有人都在哈哈大笑,看狗杰西撵着男孩杰西,从营地的这头到那一头。

男孩恍然间好像回到了那个时候,同样走投无路,孤立无援,同样只恨爹娘没有给自己多生两条腿。

关于爹娘他已经不记得了,想起爹娘这两个词他只会记得玫瑰溪谷红色的沙土,罗兰的巴掌,阿多的耻笑,狗杰西的咆哮和机械修理工乐此不彼的黄段子。

男孩跳过一条传送带,差点绊倒。机械在他身后削掉了半根立柱,就像削苹果皮那样简单。他跑向出口,那道锈迹斑斑的大门成了他唯一的希望。他扑过去,从半开的缝里挤了出去。外头凌冽的空气灌了男孩一头一脸,雪下大了。

机械撕破大门,跟拆烟盒一样轻松,巨大的声响响彻四周,仿佛大地都在震颤。男孩站在建筑物前的空地上,距离那架失控的机械不超过100米。

机械臂支撑着巨大的身体,向前挪动。它的金属支架完美地支持着它的运动轨迹,向着男孩扑去。

男孩没有动,他盯着机械。

他盯着它。

越来越近。

就在那一瞬间,机械臂踩上地面某处的一瞬间,男孩突然向一边滚去,他干净利落地滚向一几捆堆砌在一起,一人多高的电线。

地上出现火光,紧接着是爆炸。反坦克地雷的咆哮吞噬了金属,气浪把整只机械臂给撕开,一米多长的金属杠杆像箭一般飞出,刺入电线卷的缝隙,在距离男孩几公分的地方插入地里。

待所有的声音都消失,男孩从掩体后面探出脑袋。

“…………我的老天哟。”他感叹道。整个空地只剩下残骸和燃烧着的余烬。然后他听见头顶有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

 


评论(10)
热度(73)

© 船长星球 | Powered by LOFTER